··········
总觉得那边也是修罗场来的。
话说他们的关系到底好不好啊?!
“我就老实不客气地说了,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妙。”
红头啪啪的拍着黑色的墙壁,试图寻找可以摸索的东西。这是他们经过的第二个天井口,然而让人遗憾的是依旧没有找到可以往上攀登的梯子。
“和变态大少爷汇合的时间刚好是黄天展开攻势的节点,任务里没有和黄天正面交锋这一条暂且不论,事实上我也没有带能和他们正面冲突的重装备。因此不想丢了小命的话我们还是趁他们发现之前离开会比较好,剩下的就交给赶到的警察叔叔吧。”
这是正确的判断。
“所以得马上找到逃出这里的方法。变态大少爷你也不想落在仇家手里吧?”
“哈?”
马上就反射性的皱起眉头的刘悖冷冷的瞪着他。
“量力而为这种程度事情我还是看得清楚的。另外我才不是变态。”
“这样啊,我只是在你做傻事之前先给你个忠告罢了。如果你做得到的话就算是我多嘴,我向您道歉——是为我低估了你,不是说你是变态这件事。”
这家伙,明显是想挑事吧?!
“这次黄天的行动跟以前我打过交道的那些很不一样,所以大概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直接干架了吧。收拾好了的话我们现在就想办法离开这里,能跟上么?”
“现在就走?”
“当然。”
红头毫不迟疑的进行了肯定。
刘悖则哦哦的点了头。没有冒犯红毛的意思,但刘悖就是觉得他是个即使自己说了“不行了走不动了”也会无视拿刀逼着他继续往前走的类型。
“不行了走不动了!”
“哈?(刀)”
“?!等下这话不是我说的啊!话说你还真的亮刀啊!”
于是两人向后看去——
肌肉怪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污水坑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行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背上的包看上去好重的感觉。
顺带一提红毛手上的波士顿包还是那样,刘悖则处于甩手大将军状态——当然了,和自己没关系他们又没开口怎么好去主动帮忙啊。
“又是你吗,笨蛋厨子。”
红头转过头来看着他的搭档。
“你这么着咱们可没办法在黄天的猎人小队赶到之前脱身的啊。”眼神中满是蔑视。
“有什么办法啊!棉被吸了水变得很重了啊!”
“你的包里到底都装了些啥你这蠢货,丫的是存心想要扯后腿的吗?!”
红头唰的揪住肌肉怪物的衣领。
“你不会把它扔掉么?那只是区区一床被子而已!”
“穷家富路的怎么能扔?而且这被子我已经睡了好几年了没它我晚上睡不着觉的哟!”
“‘睡了好几年’是什么意思啊你搞什么鬼?!这被子还是扔了吧都特么快成裹尸布啦!”
·······
已经放弃了用脑袋去理解他们之间互喷的刘悖总觉得自己该不会是越来越对这种无聊斗嘴的光景习以为常了吧?不不不这肯定是幻觉。
“所·以·说小爷没那床被子睡不安生啊你听不懂么么么·····等下,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来的···”
肌肉怪物突兀的中断了话题,竖起耳朵抬头观察着上方。
“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了,还有滴滴滴的声音——这声音我怪熟悉的,在哪听过来的??····”
“你这转移话题的技巧也太差了吧?”觉得有些傻眼的红头无趣的松开了手。
“算了你继续吧,我们要走了变态大少爷——忘掉那个笨蛋厨子的事情吧,看上去他注定要挂在这里了。”
“谁要挂了?!小爷说的是真事儿好吧!”
红头冷笑着冲着肌肉怪物挥了挥手,转身就抓住了刘悖的肩膀。
···滴····
虽然很微弱但却是有东西从头顶上传来。
“·····抱歉,貌似我也听到了来的····”
刘悖一脸歉意的看着红头。
“啥?”
“如何如何?我说啥来着?”获得了意外支援的肌肉怪物满面桃花开,在似乎时刻会因为充血而导致脸部血管爆炸的红头面前扭来扭去。
“小爷说对了吧?你瞧瞧人一个菜鸟都这么说了准没错!”
“······”
···滴··滴····
“我说那声音不会是大了点么?”
“就说了小爷的耳朵很灵来着,和某个自称专业来专业去的人不一样,小爷可是正儿八经的专业厨子来的啊。”
····滴滴滴滴滴滴。
“·····”
声音的来源愈发迫近,终于连红头都注意到了来自天井的异变。有什么东西——很硬的东西哐哐的砸着弯曲的管道壁,活着碎石子和灰尘,往这里掉了下来。
“怎么不说话?小爷的气场把你震出内伤了?”
完全不会看现场气氛的肌肉怪物依旧在说些脑子转不过弯的话。,红头眼珠转都不转的盯着他,神采从鄙视逐渐转为怜悯。
刘悖突然觉得抓住自己衣领后方的力量加强了。
“·····厨子····”
“干啥?现在给小爷道歉可来不及了。”
——真是短暂的合作关系呢。从身后发出异样微笑的红头口中听到的细小的声音,刘悖几乎差一点就无法察觉到,突然——
“明年这个时候,我会给你烧纸的。”
——身子整个浮空,眼前的景色飞速的向后划过。直到后脑勺撞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头部以下又瞬间感受到了冰冷的水流的触感时,刘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再一次的掉进了臭水沟里。
“等···你干····”
他刚抬起头来试图冲着把他丢进水里的红头大喊——光的余角却看到肌肉怪物背后的天井口、一个闪烁着红光的包裹,伴随着沙子掉了下来。在那个东西落入水中发出水声的同时,它本身强烈的“滴滴滴滴滴”的响动也戛然而止。
搞什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刘悖的头就被一只手狠狠地摁在水里。
啊·····今天被这样对待已经是第几次了呢?算上小倩的那一次已经是三次了吧。不对小倩的那一发(大概)只是自己做梦所以不算数。是这样吗?但是当时记得很清楚也有明显的感觉来的,那只可能是肌肉人的锅吧没错结果就结论而言还是三次。好吧今天一天受的罪都是因为这两个业障导致的总有一天老子一定要加倍讨回来什么怎么回事这好疼疼疼疼疼····!!
咚——!
一声钝响在刘悖身后响起。其实用“钝响”来形容有失妥当,即便是脸被摁在水里,刘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从鼓膜传来的这种足以让人发狂的尖啸。
紧接着突然污水流速急剧加快涌进了刘悖的鼻腔,其中还混杂着碎水泥块和泥土,以及污水之所以会被称为污水的其他的各种难以名状的物质。恶臭和水流呛进气管的异物感,和间歇性的石块砸到脸上的疼痛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了。
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瞬间就喝进去一大口水——与刘悖个人意志无关,水是从鼻孔倒灌进嘴巴的。被水呛得大概连眼泪都流出来了,说‘大概’是因为刘悖紧紧地闭着眼,半是紧张半是本能,自己真的是流泪了嘛哈哈只有天知道。
在几乎可以被称为是水被‘推着’移动的时候,刘悖尝试着伸出手去抓些什么——不过在不知道为什么手臂却始终抬不起来。在这次小小的努力没有取得任何成果之后,回忆起每次挣扎都会带来的或大或小的伴随性伤害,刘悖干脆的放弃挣扎开始数起数来。
因为脊椎收到冲击产生的剧痛导致刘悖很难继续数到二十以上。
水流变得逐渐平缓,脸上也似乎终于感受到了干燥到接近于灼热的空气。
身体开始大幅度的痉挛起来,气管像是本能的追求空气一般剧烈的咳嗽,随之而来的恶心的感觉从从肠胃到咽喉,充斥着刘悖的全部感觉机能。那简直比之前喝进去的污水更甚——后者至少并没有像这样差点夺走他的意识。
刘悖努力的用好不容易恢复知觉的双手撑起身子,在卡在嗓子里的水吐的差不多了之后,视线也算是恢复了一些。
然而那是与片刻前完全迥异的景象。
暴露在外的管线、已经变得七零八碎的水道、像是在厚重的黑色的墙壁上硬生生撕裂一样扯出来的大洞还在因为不断崩落碎石而发出让人不安的哗啦啦的声响。
然后是俨然变成了大洞的天井和它下面的碎瓦砾形成的一堆小垃圾山,彻底的阻绝了水流。
“······怎么回事?”
完全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刘悖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干咳。
——啊对了这是梦吧。做了一场关于过去的、让人感觉到充满了抗拒感的噩梦,早上一觉睡醒大概这些都会烟消云散的吧。
传说人在震惊过度的时候会丧失思考能力,刘悖现在的状态为这个传说打上了完美的注脚。
——只是个稍微真实的梦而已,梦里有昏暗的更衣室、肮脏的下水道、红色脑袋的变态客人,还有浑身肌肉的怪物级别痴汉,没准还有小倩。
以及父亲和母亲的仇人。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都是梦境罢了,眼睛会看不清楚东西是梦境所致,身体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亦是梦境所致,那这样的话····
“只确认了一名生还者。”
“需要确认其身份吗?”
这两个从天井口吊着绳索下来、身穿黑色外套、手上还端着枪指着自己的陌生人,想必也肯定是梦境所致吧。说不定一分钟,不,十秒钟后就会惊醒。然后就是自己家的小床、白色的充满阳光的墙壁,小倩还会笑盈盈的端着煮好的泡面叫我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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